大大小小的座垫想来有些破烂,母亲的巧手将闲置的布料缝作套子,而套子也已经显旧。她躺在沙发上一心一意沉浸于手机麻将,头也不抬。白得透明、发福的女人。像一摊松散的荔枝肉。
“别见怪,我妈就是这样的。”他拉上一半窗帘遮住过猛的日光。苍白的白昼无穷延展,汇入房中仍然来势汹汹。他的耳廓被照透而发红,指节的红则是薄皮肤下的血色,四季不变的冻伤。
他也有很多的夏日。更往前的夏日里他的头发剃得要更短;夏季只是一个。这个季节里总是不发生好事,似乎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。我常与极度的狂喜或幸运擦肩而过,最后免不得跌入无聊的潮闷黑洞,仰头等待猛兽粘着肉屑的牙齿将我拦腰截断。我已回忆不起任何具体的事件,只有一些毛蛾子似的影子和触感,在皮肤底下发痒作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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